第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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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看著面前的渣渣大渣男鐘策, 虞聽寒有些手癢癢了
當初鬧事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傻子就沒咋參與，雖然事情最後有了結果，但是虞春麗丟失的大學沒有了, 那些丟失的人生可能性也都消失了
這些並不是她現在美好生活能彌補的
看著鐘策錯愕和發光的眼睛, 虞聽寒眼睛瞇了瞇, 捏了捏手，兩步上去
“哎哎哎, 你幹嘛啊，別拉我”
虞聽寒剛走兩步, 那邊回去的虞春麗又跑了出來，面無表情地拉著虞聽寒往回走，她這大高個的，她還得彎著腿才好被拉, 真是老不適應了
就著這麽別扭的姿勢被拖了進來, 虞聽寒翻了個白眼, 看向又跑去關門的虞春麗, 理著自己的衣領，沒好氣道
“你幹什麽呢，不要慫，我幫你一腳踹死那個死渣男”
“我看你是閑的，整天不是打就是打, 能不能講究點？真這麽閑幫我把院子給掃了，這什麽渣不渣的天殺的狗東西，給他眼神幹什麽？倒顯得我們還在意他了”虞春麗本來也很心煩的, 但是在虞聽寒的對比下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了
“但是他怎麽在這裏哎？姐夫知道嗎？”虞聽寒換位思考
忍不了, 根本忍不了，她可沒法忍自己對象前女友住在附近
這樣想著, 她忍不住也狠狠剜了剜虞聽堯
呵，男人
虞聽堯：？？？
“他要是知道哪裏還能這麽清閑啊，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”虞春麗翻了個白眼，轉身回去那邊洗手，一邊洗一邊說
“我前段時間看到人的時候也吃了一驚，後面想想這邊都是什麽研究員啊老師啊公務員的，那貨就是研究員，在這裏也正常”
“雖然看著煩，但是想想這事情哪有完美的？這邊就這麽一個糟心貨，這換個地方指不定還遇到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“行了，不想這麽多，走，我們去買菜，順便轉一圈回來就差不多了”虞春麗道
“……你不去上班？”虞聽寒疑惑
“哦，不去了，一會兒出門過去說一聲就好，反正這幾天也沒事幹”虞春麗擺擺手，道，“不缺那五毛一塊的”
今天這麽好的消息傳來，她哪有心情上班哦，必須出去走走
得，這有錢有穩定就是有說的資格
虞聽寒和虞聽堯對視了一眼，默契聳了聳肩，隨她了
一群人收拾了一下，就開始去外面了
一群五個人，除了魚魚以外，其他人都是在市裏面上的高中的，對這裏都挺熟悉的，甚至還帶著幾分懷念呢
“我還記得我讀書那會兒，這裏還有好些的店鋪，現在都關得差不多了”虞春麗感嘆
不只是店鋪，那會兒還有很多小攤子，走到哪都是各種喜慶，各種活動也多得很，經過這幾年下來，就寂靜很多了，大家謹言慎行，說話時候都要多註意幾句，生怕說錯了被扣上帽子
“我讀書那會兒就差不多了，沒啥變化，除了比現在新一點”虞聽寒喜滋滋的
“呵，非要顯擺你年輕一些？”虞春麗瞪她
“這不是事實嘛”虞聽寒擺了擺手，還是帶著些感嘆的，“不過以前那會兒多好啊，賺錢可太方便了”
賣東西也沒人管，他們一天可以賺很多錢呢
不像後面，這上面也管了，他們只有靠著打獵來賺錢了，還是有些小遺憾的
“我可不行”想到自己賺錢差點被拐，虞春麗就深惡痛絕咬牙切齒，對在外賺錢失去興趣，“錢夠花就可以了”
她覺得現在挺夠花的
“那可不好說，現在的錢夠花，可不代表以後夠了”
虞聽寒輕哼，都說這個年代幸福感高，那是大家都窮慣了，再加上的東西就這麽些，那誰家條件好壞的差距也拉不太開，明面上也就是電視機洗衣機這些了
等過些年啊，這市場開放，資本進入，物品也分個高低貴賤，你一個月的錢比不上人家一頓飯開銷，你辛辛苦苦當了幾十年別人家孩子別人家父母，卻被處處不如你的人輕易踩在腳下
你穿著十幾塊的衣服別人穿著幾千塊的，她接觸所有的一切是你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的
那感覺又不一樣了
不過虞聽寒不會讓自家陷入這種情況，他們家，會在這條時代潮流當中，走上最合適自家、也最順利的一條路
生活嘛，能走接近能少吃苦，幹嘛去要去挑戰呢？
自己擅長的才是最好
他們就這樣邊聊著邊走著，感受著熟悉而陌生的市區，熟悉是因為待過，陌生是因為這裏也不屬於他們，走著走著，一群人和出來辦事的姚淳力對了個正著
“……”
“心涼，不是一般的心涼，是被親媳婦兒、親小姑、親小舅子、親”姚淳力說著，對著某個小崽子無辜可愛的小臉龐，把人抱了過來，繼續看向虞織逸
“親外甥聯合拋棄的心涼，你們也太過分了，竟然組團排擠我，對得起我這麽多年對你們的好嗎？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外面打拼，你們，一二三四四個人在幹什麽？”
“過分，太過分了，都給我反思一下，這人心涼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捂得回來了，別等著”
“閉嘴”
虞春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，一巴掌拍了下去，世界總算是清靜了。她瞪了瞪這臉皮厚得跟城墻、嘴碎的比村頭大媽還能說的男人，沒好氣道
“你還去不去了？不去我們就走了”
“去，你們給等我一下，半小時，哎不，十分鐘我就回來”姚淳力立馬也不鬧騰了，看了看手表，拿著手頭的資料就跟著往外跑，那也是沒有剛才都磨洋工的樣子了
真是
“不靠譜的玩意兒”虞春麗嫌棄地翻了個白眼，無語道，“真靠這家夥養家，那一家子得餓死”
大家笑而不語
這真要是靠他養家嘛，那虞春麗也不是虞春麗了
不過這要是靠他一個人，家裏也不會四個孩子了，這一個人養五個人那是真不行，也就他們倆之前在家家裏開銷是姚老娘他們補貼的，現在來城裏了自己也有存款工資也漲了，才沒什麽壓力
正常雙職工人家，養四個孩子其實也說不上多寬松，畢竟吃的穿的都要錢
虞聽寒和虞聽堯對視一眼，夫妻倆都是同樣的慶幸
反正他倆一個小崽子就夠夠了，那是全副身心有時候都還得差一點，再多一個
真得累死個人咧
那姚淳力說是十分鐘，最後來回跑了一趟七分鐘就回來了，那效率高的，和平時磨洋工簡直是兩個模樣
“走走走，咱們現在去哪裏逛”他一來就摟住個頭最高的虞聽堯，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，嘻嘻哈哈的
“咱哥倆好久沒一起出去逛了，哎呀，現在想想也是不打不相識啊，那都十多年了吧？這親兄弟也就咱倆這樣了……”
“準確一點，不是不打不相識，是五哥打你挨揍”虞聽寒被擠到了一邊，無語地反駁，“親兄弟也沒你這麽不要臉的，哦也不對，你親兄弟是三哥那樣的，別來這亂搭關系”
“那不行，我跟你們家老三不對付，容易裝造型”姚淳力有些嫌棄
簡稱，同類相斥
真是聽得大家紛紛無語，一群人就這樣打打鬧鬧，然後來到了
菜市場
菜市場裏人已經算不上多了，人最多的時間就是早上六七點鐘，還有中午下午吃飯時間，現在時間不上不下其實還好，但是對於姚淳力這種基本沒來過菜市場的大老爺們來說
還是相當可怕
到處都是女人家，老的年輕的甚至還有十來歲的孩子，一個個在這裏問著各種肉菜，嘈雜的聲音不斷
“來吧，逛，好好逛”虞聽寒和虞春麗姐妹倆雙手抱胸，不懷好意地看著姚淳力
姚淳力尷尬一笑，然後非常識趣地拉著虞聽堯上前，他是不懂這些，但是他小舅子懂啊，做人嘛，有時候也不用太逞強的
這模樣，看得大家紛紛嘲笑，他倒是樂呵樂呵拉著虞聽堯當擋箭牌，跑去菜攤子裏找菜去了
現在正是夏季，是蔬菜最多的時候，什麽番茄、黃瓜、豆角、苦瓜、茄子、絲瓜……
這些全都一排又一排的堆成小山一般堆在單獨的市場攤子後面，魚魚還是第一次見到
“番茄”她拉了拉虞聽寒的手，指著那一排排紅彤彤成年人拳頭大的番茄，奶聲奶氣，“好吃”
“好好好，我們就買番茄”虞聽寒喜滋滋把魚魚抱起來，也跟著往那邊去，沖著前面的虞聽堯就喊了起來
“五哥，魚魚要吃番茄炒蛋，還有苦瓜炒蛋，豆角煲飯，涼拌黃瓜，絲瓜肉湯……”
魚魚沈默了，掰著自己的手指頭，她記得，她就說了一個番茄啊
“魚魚要吃糖番茄，不是番茄炒蛋”她連忙伸手捂住虞聽寒的嘴巴，奶聲奶氣搶道，“苦瓜，苦瓜不要，糖醋土豆絲兒可以吃噠，南瓜，水南瓜”
“哎，南瓜冬瓜不用買，上次回去媽給我拿了好些，土豆家裏也有”虞春麗也趕緊說道
這些東西鄉下不值錢，到了城裏天天買也費錢，所以每次虞采花都會給她準備一大堆能放得久的蔬菜，鄉下到處都是，自家買也比城裏便宜
還有糧食啊雞蛋鴨蛋這些，她們除了每月的定糧，其他的都是在大隊拿回來的，便宜方便量還多咧
聽著她們幾個吵吵嚷嚷的，虞聽堯眼裏溢著笑，一邊看著這些個菜，一邊好聲好氣回著
“好，我知道”
像是菜市場買菜吧，就看運氣了，這會兒就是賣方市場，人售貨員願意搭理你就不錯了，挑挑揀揀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也不是全部，這長得好的人總是沾些便宜
虞聽堯生得好，說話溫聲細語，姚淳力痞裏痞氣，嘴巴甜，倆人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，年紀輕臉皮薄的售貨員紅著臉給他們挑起東西
“真是得瑟死他了”虞春麗在一邊咬牙切齒
虞聽寒也苦大仇深地盯著那邊，心裏憤憤
呵，男人，就是靠不住的
等到兩人買了大堆的菜肉回來之後，沒有迎來誇獎不說，還得到齊齊的白眼
倆人：……
作為小一輩的人，虞織逸全程保持沈默，看著他們夫妻兩對相處模式，他又有些小羨慕了，青梅竹馬的，雖然他也是在大堆長大，但是要說青梅竹馬
竹馬一堆，青梅全嫁人了
無可避免的，這個時候，尤其是鄉下女孩，讀書的就是少部分，讀完書沒有其他出路的，也是十來歲就結婚了
二十多的話，真的不多了
遺憾遺憾，不過想想自己的現在的情況，他又覺得還是不著急，才二十一歲，等過些年升升職，穩定下來了，再讓家裏給招呼差不多了
想著，虞織逸又一臉燦爛了起來，然後
？？
人呢人呢？
這就過分了吧？他這麽大一個人，他們能不能長點心啊
那肯定是不能的，反正是這麽大一個人，虞聽寒她們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少了個人，然後，繼續走了
無所謂，反正丟不了的，人就是在市裏讀的書，還參了軍，要是這都走丟了，算了，回去重新投胎算了
一群人就這樣走走走，很快就回到了家附近
好家夥，這次又和鐘策對了個正著，不只是他，他手裏還拉著個小女孩，但是人明顯不樂意跟著他，眼睛都紅了，兩個人在路邊僵持
“等等，我是不是眼睛花了？”
大家默契看了過去，果然姚淳力已經處於暴走的階段，懷裏還抱著一堆菜的，轉頭看向自家媳婦，震驚中帶著不可置信
“媳婦兒，這個人是不是有些眼熟？”
“……是有一些”虞春麗無奈扶額，已經開始頭疼了
這狗東西一天天別看在外面沾花惹草，小嘴甜甜拋媚眼玩得開得很，但是雙標得很，她要是對哪個男人笑一笑的，這狗東西絕對得爆
呸，男人
“這地方是你特意選的吧？”姚淳力在這時候腦袋轉得那叫一個快，那大眼睛都快冒火了，咬牙切齒，“你是不是事先知道？”
“那狗東西都這樣了，你還想著他呢，好家夥，我還屁顛屁顛跟著出錢出力每天跑上跑下，結果把房子蓋在情敵眼皮子前面？虞春麗你真好，我說你最近怎麽老老實實不再提那些了，感情是迷惑我啊。行啊，你這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，好好過日子你都給我使戰術啊
“你你你，反正我不同意離婚”
他說這，怒氣沖沖把懷裏的菜往虞春麗懷裏一塞，然後怒氣沖沖就朝著鐘策那邊走去了
虞聽堯伸手拉他，也被他直接給人掀開了，對著他也沒個好臉色的，怒道
“你也是，呸，這地是你選的，你拿不拿我當哥了？後面再和你算賬，別攔我，小心我連你一起抽”
說這，人又氣勢洶洶上去了
“哎，你快把他攔下來啊”虞春麗有些急了，“這有什麽好鬧的？鬧一次得了，兩次三次，本來咱就是剛過來的，這多不好看啊”
“行了，你也別瞎操心這麽多，他又不是小孩子，管他的了”虞聽堯依舊是淡定模樣，按住虞春麗，道
“大不了就是打一架，對了，他應該不至於還是以前那麽虛吧？不然輸了還是有些丟人的”
他說的是高中那會兒，雖然姚淳力是出了名的街溜子，四處在外打架的，但是在他們這些專門練過的人手裏，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
揍起來不要太簡單了
“……應該，不至於吧？”說到這個，虞春麗就更擔心了
贏了煩人，但是輸了真的很丟人啊
不過這就是白擔心了，姚淳力在普通人裏戰鬥力還是很高的，光是個頭，他高高壯壯身上還有結實的肌肉，而鐘策就矮了半個頭，白白凈凈輕輕瘦瘦戴著眼睛，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模樣
他這會兒手上正牽著孩子，還帶著些不耐煩
“你能不能聽話一點？我特意抽時間過來看你，你能不能懂點事？”
“痛，好痛，春春痛”原秀春紅著眼睛，哇一下就大哭了起來，“我要媽媽，我要外公外婆，不要爸爸，春春最討厭爸爸了”
“你討厭誰？誰教你這麽說話的？”鐘策臉色一變，臉色難看地低頭看著她，臉上滿是不耐煩和厭煩，他是真不喜歡這個長得一點都不像他的女兒
長得不好看，性子還木，又偏著外家，真是白養活了
“你再說你不喜歡誰？”他一巴掌拍在人臉上，帶著些怒氣教訓，“再說一遍？說一遍我一巴掌，我看你媽他們就是太慣著你了，才給你養得無法無天，親爸都不認了”
說這他一巴掌又要打過去
好在沒打到，姚淳力把小崽子給拎了起來
要說起來，這會兒打孩子還是很尋常的事情，自家那幾個皮小子姚淳力也沒少拿棍子抽，但是他還真的很少打臉的
被打過臉的都知道這其中帶來的羞辱感
更別說姚淳力還和人不對付了，他把原秀春拎起來放到一邊一放，看著鐘策一拳就上去了，他想打這狗東西很久了，但是一直沒什麽機會
那是搶妻之仇不共戴天，必須狠狠揍一頓
鐘策還沒反應過來，拳頭就到臉上了，他捂臉吃痛，肚子上又來一拳，他那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，好不容易出個全，輕易就被擋了下來，然後又挨了一拳
看著那叫一言難盡，虞春麗有些想閉眼了
畢竟是自己前男友，太慫了丟的也是自己的臉了
不過她第二反應還是蹲到原秀春面前，給她擦著眼淚哄著人，一邊哄人，一邊心情很是覆雜
這小姑娘她見過咧，那次來市裏找鐘策算賬，他們去拍照的時候碰到的小姑娘，當時小姑娘鬧著不拍照說自己醜，她還給人梳了頭發，對人印象還是挺深的
沒想到啊
再想想這小姑娘的名字，虞春麗笑得都有些僵硬了，還有些膈應，當然，不是膈應這小家夥，完全是膈應鐘策那個狗男人了
別和她說什麽巧合，誰家巧合到給自己女兒取前女友的名字啊
靠，雞皮疙瘩都快膈應出來了
“姨姨”原秀春倒是很快就被哄好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虞春麗被弄臟的衣服，臉紅了紅，聲音小小的，很文靜一個小姑娘
“對不起，你衣服臟了”
“沒事兒，回去換了就好了，你別哭了哦，哭了就不好看了”虞春麗拍拍人的腦袋
“不哭也不好看”原秀春低著腦袋，又吸了吸鼻子
“怎麽又糾結好不好看了？小孩子都好看，再說了，只有傻子蠢蛋才會糾結於臉，你是嗎？”虞春麗站了起來，鼓勵道
“小孩子要好好學習，以後當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，不要當一個光看臉的膚淺的人。你是想以後長大了別人叫你那個漂亮花瓶，還是那個老師、研究員、超厲害的小妞？”
“那，那還是後面的好”原秀春吸了吸鼻子，倒是沒哭了，也想起自己親爸了，再一看，人都倒在地上了，她有些害怕
“爸，爸爸他”
“沒事，他們以前認識，吵著玩呢，你是不是要找媽媽啊？你知道媽媽在哪裏嗎？我們送你過去”虞春麗嘆氣，腦殼痛
這情況，把人交給親爸也不對，好像帶過去也不對
“我知道，媽媽在工作，在那邊研究院”原秀春乖乖點頭，人很是秀氣，說話文文靜靜，光聽她說話就知道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了
“行吧，走吧，我們先送這孩子去找她媽”虞春麗揉了揉腦袋，牽著孩子轉身，順便，拉上了虞聽寒
“NO”虞聽寒臉都快皺起來了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，搖著腦袋，果斷拒絕，“這麽尷尬的事你自己去就好了”
虞春麗假笑一下，然後不顧她的拒絕，使勁拉著人就往前面走了
就很無語
虞聽寒完全不想摻合這種事，光是聽聽都已經摳腳了，但是小崽子明顯很喜歡湊這種熱鬧的，魚魚瞅著他們要走了，那吧嗒吧嗒就跟著跑了過來，然後抓著旁邊原秀春的手，很是好奇地看著她，奶聲奶氣的
“我好像見過你”
“你當然見過她，就是之前拍照的時候那個哭的小姐姐，和你姑姑一個名字的”虞聽寒在一邊澆油
“哇哦”魚魚點了點小腦袋
不，也不能說小了，雖然比原秀春還要小上兩歲，但是人看著還要再大上一些，她晃了晃小腦袋，想到具體的場景，然後奶聲奶氣感嘆
“那這個姐姐好喜歡哭啊，我奶說了，小孩子要少哭，哭多了長大了命不好，容易哭”
“……你奶可真會胡謅”虞聽寒嘴角一抽
明顯是老太太聽著哭鬧聲煩，非要扯這些
“真的嗎？”但是小孩子還真的很容易就相信了，原秀春吸了吸鼻子，完全相信了這個話，擦了擦眼睛，道
“那我以後不哭了，我憋著”
“就是，不能哭，哭又沒用”魚魚雄赳赳拍了拍胸口，底氣滿滿地道，“越哭只會越被欺負，哭沒用，要反擊”
“怎麽反擊啊”原秀春吸吸鼻子，開始說著小煩惱，“我不喜歡爸爸，也不喜歡姑姑他們，他們不喜歡我只會罵我，我不想去，但是媽媽說我得去”
“那你和你媽媽說啊，你也可以哭，他們一來你就哭，多哭他們就不讓你去了”魚魚信心滿滿開始出起了主意
“……但是你剛才說不能哭”原秀春迷茫了
“要，要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哭有用”魚魚頓了一下，立馬就組織好了語言，雄赳赳道，“你爸爸不喜歡，你哭就沒用，你媽媽外公外婆喜歡你，你哭就有用”
“真的？”原秀春有些遲疑，但是在魚魚信誓旦旦的小模樣下，還是點了點頭，選擇了相信她
虞聽寒虞春麗倆對視一眼
你看看你閨女
你看看你外甥女
那是真的不省心的啊
兩人嘖嘖搖頭，帶著兩個人很快就到了這邊研究院附近，距離那邊也不遠，二十來分鐘就到了，這邊看得還有些嚴，外面有高高的圍欄，一個正門一個側門，兩邊都有安保守著，生人勿進
但是好在原秀春看著是沒少來這邊的，一來就被認出了，立馬就有人去裏面通知她媽了。沒幾分鐘，原苑就急匆匆從裏面跑了出來，身上還穿著白大褂，上面站著些汙漬，應該是正在工作被喊出來了
“春春”她都沒註意到其他人，只有自己孩子
聽到安保說人是被陌生人送過來的，可是嚇死她了，現在積極匆匆看到人才松了口氣，把人抱緊懷裏，再看向來人，楞了一下，有些局促了起來
“是，是你啊，真是太感謝你了”
“不用謝，這孩子是從她爸身邊帶出來的，剛回去就看到鐘策那狗東西在打她，我愛人路見不平就把人走了一頓，想著好像也只有把人帶過來給你了”虞春麗擺了擺手，帶著幾分刻意的不在乎道
“你別生氣就好”
“啊，哦”原苑沒想到是這樣的過程，有一些尷尬，又有幾分詭異，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麽，好一會兒，才道
“那個，我和他已經離婚了，孩子跟我，我不知道他以前”
她想說，又覺得怎麽說都不好，躊躇一會兒，輕輕說道
“對不起”
“這跟你又沒什麽關系，沒必要說這些”虞春麗也楞了一下，有些意外這人的反應，不過要是離婚了嘛，那確實是個好事了
“不過恭喜你脫離苦海了，那玩意兒就不是好東西，你還是少讓他接觸孩子的好，我們碰到那會他可拿巴掌扇孩子呢，這才多多大啊。”
原苑也才反應過來她最開始說的，是孩子爸大孩子，趕緊看向原秀春，果然小家夥臉還是紅的，讓她又心疼又憤怒
“春春，爸爸是不是打你了？”
原秀春點了點腦袋，想要哭，又想著魚魚的話憋了憋眼淚，然後又想到她說的話，幹脆哇一下就大哭了起來
“春春討厭爸爸，討厭爺爺奶奶姑姑，我不想過去嗚嗚媽媽，他們會打我”
原苑臉色變了變，湧起濃濃憤怒，自家孩子自家知道，小家夥從小就是內向乖巧的性格，也不和人吵架和人頂嘴的，更不會說謊
一想到平日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，向來好脾氣的她也恨不得當場就和鐘策對峙，但是哄孩子才是當務之急，她壓下怒氣先哄著孩子，哪知道平日乖巧聽話的孩子這會兒很是難哄，哄了好一會兒都沒哄好
“我來吧”
就在這個時候，從後面過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，一把把原秀春拎了起來，往上甩了一下接住，帶著人在院子裏跑了起來，一邊跑著一邊哄人，聲音雄厚
“哎喲，小春哭什麽呢？叔叔帶你坐飛機飛高高好不好？來來來，到叔叔肩膀上，喲，我們小春怎麽這麽高啊……”
沒過多久，春春的哭聲就變成了叫聲
呃，至於是開心的叫聲還是慘叫聲，好歹是沒哭了
原苑看著有些發呆，這人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的，但是他，是在是太高了，跟頭熊一樣的，看起來就很兇，說話也是甕聲甕氣的，站在面前就跟一堵墻似的
她打小膽子就不大，當初被追求後那是躲著人跑
再後面，鐘策就出現了
從面上看，他生得好脾氣好家庭好喜歡看書，和她很有共同話題，兩人很順利就在一起了
現在的話
原苑咬了咬唇，想到前幾個月，她離婚後這人還攔著自己甕聲甕氣告白的模樣，不知道怎麽的，就有些不自在了起來
她下意識後退一步，踩空了一下，也讓她從自己的思緒裏出來了，乍然想起虞春麗他們，立馬不好意思地看了過去，然後看著周邊的空蕩蕩，心裏有些失落了
她還以為，他們可以當朋友呢
**
虞春麗對原苑母女倆是沒什麽意見的，但是做朋友什麽的，那也太尷尬了
尤其是當原苑叫她閨女的時候，虞春麗這雞皮疙瘩那都快要起來了，趁著人不註意就拉著虞聽寒和魚魚趕緊跑了
這湊近了可太奇怪了
一直跑得有些遠了，虞春麗這才停了下來，然後深深呼了口氣，擦擦汗
“這都什麽事啊”
“嘖，讓你早戀吧，還眼瞎”虞聽寒幸災樂禍，嘖嘖稱奇，“你說你看上那個小白臉什麽了？長得是還可以，但是咱家哪個長得不比他好？”
“你懂什麽，那會兒，那會兒”虞春麗想半天也快想不出來是為什麽了，只能搪塞，“那就是青春，誰的青春不傻比？”
“哦，只有你”虞聽寒聳肩，“我們那會兒可都是正常的，眼神也挺正常的，就你，能早戀還跟人跑，這叫什麽？叛逆期？還是咱媽對你太好了，這小時候但凡多扇兩下，你也不會這麽瘋”
這話虞春麗沒法反駁，她那會兒，那說出去確實都不是一般的離經叛道的
“不過說起來，姐夫還是可以了，雖然人嘴上是不靠譜的，結婚前也就是個小混混，但是這些年確實也改了許多了，還是有模有樣，對你對我們都挺好的”虞聽寒還有些感嘆了
誰能想到，這當初誰都不看好的兩個人，這一結婚就是也是十年了，孩子都有四個了
“你們這是站誰這一邊啊，怎麽都替他說話？還記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？”虞春麗嘟囔
她對姚淳力就是意見多多的
“又懶又饞還不上進，整天沒個正經，字不認識兩個，嘴上花花，還不愛幹凈……”她揪著就吐槽了起來
“你要這樣說，你也沒好到哪去，人又犟，脾氣還不好，懶是不懶但是家裏活你幹了多少？不還是姚嬸幹大頭？重活也是姐夫幹吧？大手大腳亂花錢，還容易被忽悠，還沒耐心……”
虞聽寒翻了個白眼，雙手抱在胸前，跟著吐槽了起來
這誰還沒個缺點呢，還不是互相湊合嘛
不過這樣說起來，她咋感覺自家五哥沒啥缺點呢？
嗯，長得好身材好，脾氣好，情緒穩定，會幹活會煮飯會哄人，愛幹凈學歷好會賺錢……
哎呀，果然還是她命好啊，虞聽寒說著說著就喜滋滋了起來
“你要不要再重新組織一下語言”虞春麗扯出假笑，咬牙切齒地看著她，面目有些猙獰了
“……呃”虞聽寒怵了一下下，好吧，好歹是姐姐，她還是得給她一些面子，她
“哎，等等，你快看”她指向虞春麗身後的位置，睜大了眼睛
“別忽悠我，我才不上當，趕緊給我好好說，不然，不然我”虞春麗不信她，幹脆抱起了從頭到尾嗑瓜子湊熱鬧的魚魚，拿她做魚質
“……不是，你真的快看”虞聽寒不理她了，抱過魚魚就偷偷摸摸往前面前進了
虞春麗摸不著頭腦，跟著好好看了一下，好家夥，那不是他們‘走丟’的大外甥嘛，那旁邊
好大一個姑娘啊
大姑娘
下一秒，她也跟著鬼鬼祟祟跟著跑過去看情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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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面前的渣渣大渣男鐘策, 虞聽寒有些手癢癢了
當初鬧事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傻子就沒咋參與，雖然事情最後有了結果，但是虞春麗丟失的大學沒有了, 那些丟失的人生可能性也都消失了
這些並不是她現在美好生活能彌補的
看著鐘策錯愕和發光的眼睛, 虞聽寒眼睛瞇了瞇, 捏了捏手，兩步上去
“哎哎哎, 你幹嘛啊，別拉我”
虞聽寒剛走兩步, 那邊回去的虞春麗又跑了出來，面無表情地拉著虞聽寒往回走，她這大高個的，她還得彎著腿才好被拉, 真是老不適應了
就著這麽別扭的姿勢被拖了進來, 虞聽寒翻了個白眼, 看向又跑去關門的虞春麗, 理著自己的衣領，沒好氣道
“你幹什麽呢，不要慫，我幫你一腳踹死那個死渣男”
“我看你是閑的，整天不是打就是打, 能不能講究點？真這麽閑幫我把院子給掃了，這什麽渣不渣的天殺的狗東西，給他眼神幹什麽？倒顯得我們還在意他了”虞春麗本來也很心煩的, 但是在虞聽寒的對比下倒是顯得異常平靜了
“但是他怎麽在這裏哎？姐夫知道嗎？”虞聽寒換位思考
忍不了, 根本忍不了，她可沒法忍自己對象前女友住在附近
這樣想著, 她忍不住也狠狠剜了剜虞聽堯
呵，男人
虞聽堯：？？？
“他要是知道哪裏還能這麽清閑啊，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”虞春麗翻了個白眼，轉身回去那邊洗手，一邊洗一邊說
“我前段時間看到人的時候也吃了一驚，後面想想這邊都是什麽研究員啊老師啊公務員的，那貨就是研究員，在這裏也正常”
“雖然看著煩，但是想想這事情哪有完美的？這邊就這麽一個糟心貨，這換個地方指不定還遇到什麽亂七八糟的。”
“行了，不想這麽多，走，我們去買菜，順便轉一圈回來就差不多了”虞春麗道
“……你不去上班？”虞聽寒疑惑
“哦，不去了，一會兒出門過去說一聲就好，反正這幾天也沒事幹”虞春麗擺擺手，道，“不缺那五毛一塊的”
今天這麽好的消息傳來，她哪有心情上班哦，必須出去走走
得，這有錢有穩定就是有說的資格
虞聽寒和虞聽堯對視了一眼，默契聳了聳肩，隨她了
一群人收拾了一下，就開始去外面了
一群五個人，除了魚魚以外，其他人都是在市裏面上的高中的，對這裏都挺熟悉的，甚至還帶著幾分懷念呢
“我還記得我讀書那會兒，這裏還有好些的店鋪，現在都關得差不多了”虞春麗感嘆
不只是店鋪，那會兒還有很多小攤子，走到哪都是各種喜慶，各種活動也多得很，經過這幾年下來，就寂靜很多了，大家謹言慎行，說話時候都要多註意幾句，生怕說錯了被扣上帽子
“我讀書那會兒就差不多了，沒啥變化，除了比現在新一點”虞聽寒喜滋滋的
“呵，非要顯擺你年輕一些？”虞春麗瞪她
“這不是事實嘛”虞聽寒擺了擺手，還是帶著些感嘆的，“不過以前那會兒多好啊，賺錢可太方便了”
賣東西也沒人管，他們一天可以賺很多錢呢
不像後面，這上面也管了，他們只有靠著打獵來賺錢了，還是有些小遺憾的
“我可不行”想到自己賺錢差點被拐，虞春麗就深惡痛絕咬牙切齒，對在外賺錢失去興趣，“錢夠花就可以了”
她覺得現在挺夠花的
“那可不好說，現在的錢夠花，可不代表以後夠了”
虞聽寒輕哼，都說這個年代幸福感高，那是大家都窮慣了，再加上的東西就這麽些，那誰家條件好壞的差距也拉不太開，明面上也就是電視機洗衣機這些了
等過些年啊，這市場開放，資本進入，物品也分個高低貴賤，你一個月的錢比不上人家一頓飯開銷，你辛辛苦苦當了幾十年別人家孩子別人家父母，卻被處處不如你的人輕易踩在腳下
你穿著十幾塊的衣服別人穿著幾千塊的，她接觸所有的一切是你只能在電視裏看到的
那感覺又不一樣了
不過虞聽寒不會讓自家陷入這種情況，他們家，會在這條時代潮流當中，走上最合適自家、也最順利的一條路
生活嘛，能走接近能少吃苦，幹嘛去要去挑戰呢？
自己擅長的才是最好
他們就這樣邊聊著邊走著，感受著熟悉而陌生的市區，熟悉是因為待過，陌生是因為這裏也不屬於他們，走著走著，一群人和出來辦事的姚淳力對了個正著
“……”
“心涼，不是一般的心涼，是被親媳婦兒、親小姑、親小舅子、親”姚淳力說著，對著某個小崽子無辜可愛的小臉龐，把人抱了過來，繼續看向虞織逸
“親外甥聯合拋棄的心涼，你們也太過分了，竟然組團排擠我，對得起我這麽多年對你們的好嗎？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外面打拼，你們，一二三四四個人在幹什麽？”
“過分，太過分了，都給我反思一下，這人心涼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捂得回來了，別等著”
“閉嘴”
虞春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，一巴掌拍了下去，世界總算是清靜了。她瞪了瞪這臉皮厚得跟城墻、嘴碎的比村頭大媽還能說的男人，沒好氣道
“你還去不去了？不去我們就走了”
“去，你們給等我一下，半小時，哎不，十分鐘我就回來”姚淳力立馬也不鬧騰了，看了看手表，拿著手頭的資料就跟著往外跑，那也是沒有剛才都磨洋工的樣子了
真是
“不靠譜的玩意兒”虞春麗嫌棄地翻了個白眼，無語道，“真靠這家夥養家，那一家子得餓死”
大家笑而不語
這真要是靠他養家嘛，那虞春麗也不是虞春麗了
不過這要是靠他一個人，家裏也不會四個孩子了，這一個人養五個人那是真不行，也就他們倆之前在家家裏開銷是姚老娘他們補貼的，現在來城裏了自己也有存款工資也漲了，才沒什麽壓力
正常雙職工人家，養四個孩子其實也說不上多寬松，畢竟吃的穿的都要錢
虞聽寒和虞聽堯對視一眼，夫妻倆都是同樣的慶幸
反正他倆一個小崽子就夠夠了，那是全副身心有時候都還得差一點，再多一個
真得累死個人咧
那姚淳力說是十分鐘，最後來回跑了一趟七分鐘就回來了，那效率高的，和平時磨洋工簡直是兩個模樣
“走走走，咱們現在去哪裏逛”他一來就摟住個頭最高的虞聽堯，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，嘻嘻哈哈的
“咱哥倆好久沒一起出去逛了，哎呀，現在想想也是不打不相識啊，那都十多年了吧？這親兄弟也就咱倆這樣了……”
“準確一點，不是不打不相識，是五哥打你挨揍”虞聽寒被擠到了一邊，無語地反駁，“親兄弟也沒你這麽不要臉的，哦也不對，你親兄弟是三哥那樣的，別來這亂搭關系”
“那不行，我跟你們家老三不對付，容易裝造型”姚淳力有些嫌棄
簡稱，同類相斥
真是聽得大家紛紛無語，一群人就這樣打打鬧鬧，然後來到了
菜市場
菜市場裏人已經算不上多了，人最多的時間就是早上六七點鐘，還有中午下午吃飯時間，現在時間不上不下其實還好，但是對於姚淳力這種基本沒來過菜市場的大老爺們來說
還是相當可怕
到處都是女人家，老的年輕的甚至還有十來歲的孩子，一個個在這裏問著各種肉菜，嘈雜的聲音不斷
“來吧，逛，好好逛”虞聽寒和虞春麗姐妹倆雙手抱胸，不懷好意地看著姚淳力
姚淳力尷尬一笑，然後非常識趣地拉著虞聽堯上前，他是不懂這些，但是他小舅子懂啊，做人嘛，有時候也不用太逞強的
這模樣，看得大家紛紛嘲笑，他倒是樂呵樂呵拉著虞聽堯當擋箭牌，跑去菜攤子裏找菜去了
現在正是夏季，是蔬菜最多的時候，什麽番茄、黃瓜、豆角、苦瓜、茄子、絲瓜……
這些全都一排又一排的堆成小山一般堆在單獨的市場攤子後面，魚魚還是第一次見到
“番茄”她拉了拉虞聽寒的手，指著那一排排紅彤彤成年人拳頭大的番茄，奶聲奶氣，“好吃”
“好好好，我們就買番茄”虞聽寒喜滋滋把魚魚抱起來，也跟著往那邊去，沖著前面的虞聽堯就喊了起來
“五哥，魚魚要吃番茄炒蛋，還有苦瓜炒蛋，豆角煲飯，涼拌黃瓜，絲瓜肉湯……”
魚魚沈默了，掰著自己的手指頭，她記得，她就說了一個番茄啊
“魚魚要吃糖番茄，不是番茄炒蛋”她連忙伸手捂住虞聽寒的嘴巴，奶聲奶氣搶道，“苦瓜，苦瓜不要，糖醋土豆絲兒可以吃噠，南瓜，水南瓜”
“哎，南瓜冬瓜不用買，上次回去媽給我拿了好些，土豆家裏也有”虞春麗也趕緊說道
這些東西鄉下不值錢，到了城裏天天買也費錢，所以每次虞采花都會給她準備一大堆能放得久的蔬菜，鄉下到處都是，自家買也比城裏便宜
還有糧食啊雞蛋鴨蛋這些，她們除了每月的定糧，其他的都是在大隊拿回來的，便宜方便量還多咧
聽著她們幾個吵吵嚷嚷的，虞聽堯眼裏溢著笑，一邊看著這些個菜，一邊好聲好氣回著
“好，我知道”
像是菜市場買菜吧，就看運氣了，這會兒就是賣方市場，人售貨員願意搭理你就不錯了，挑挑揀揀那是不可能的。
但是也不是全部，這長得好的人總是沾些便宜
虞聽堯生得好，說話溫聲細語，姚淳力痞裏痞氣，嘴巴甜，倆人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，年紀輕臉皮薄的售貨員紅著臉給他們挑起東西
“真是得瑟死他了”虞春麗在一邊咬牙切齒
虞聽寒也苦大仇深地盯著那邊，心裏憤憤
呵，男人，就是靠不住的
等到兩人買了大堆的菜肉回來之後，沒有迎來誇獎不說，還得到齊齊的白眼
倆人：……
作為小一輩的人，虞織逸全程保持沈默，看著他們夫妻兩對相處模式，他又有些小羨慕了，青梅竹馬的，雖然他也是在大堆長大，但是要說青梅竹馬
竹馬一堆，青梅全嫁人了
無可避免的，這個時候，尤其是鄉下女孩，讀書的就是少部分，讀完書沒有其他出路的，也是十來歲就結婚了
二十多的話，真的不多了
遺憾遺憾，不過想想自己的現在的情況，他又覺得還是不著急，才二十一歲，等過些年升升職，穩定下來了，再讓家裏給招呼差不多了
想著，虞織逸又一臉燦爛了起來，然後
？？
人呢人呢？
這就過分了吧？他這麽大一個人，他們能不能長點心啊
那肯定是不能的，反正是這麽大一個人，虞聽寒她們走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少了個人，然後，繼續走了
無所謂，反正丟不了的，人就是在市裏讀的書，還參了軍，要是這都走丟了，算了，回去重新投胎算了
一群人就這樣走走走，很快就回到了家附近
好家夥，這次又和鐘策對了個正著，不只是他，他手裏還拉著個小女孩，但是人明顯不樂意跟著他，眼睛都紅了，兩個人在路邊僵持
“等等，我是不是眼睛花了？”
大家默契看了過去，果然姚淳力已經處於暴走的階段，懷裏還抱著一堆菜的，轉頭看向自家媳婦，震驚中帶著不可置信
“媳婦兒，這個人是不是有些眼熟？”
“……是有一些”虞春麗無奈扶額，已經開始頭疼了
這狗東西一天天別看在外面沾花惹草，小嘴甜甜拋媚眼玩得開得很，但是雙標得很，她要是對哪個男人笑一笑的，這狗東西絕對得爆
呸，男人
“這地方是你特意選的吧？”姚淳力在這時候腦袋轉得那叫一個快，那大眼睛都快冒火了，咬牙切齒，“你是不是事先知道？”
“那狗東西都這樣了，你還想著他呢，好家夥，我還屁顛屁顛跟著出錢出力每天跑上跑下，結果把房子蓋在情敵眼皮子前面？虞春麗你真好，我說你最近怎麽老老實實不再提那些了，感情是迷惑我啊。行啊，你這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，好好過日子你都給我使戰術啊
“你你你，反正我不同意離婚”
他說這，怒氣沖沖把懷裏的菜往虞春麗懷裏一塞，然後怒氣沖沖就朝著鐘策那邊走去了
虞聽堯伸手拉他，也被他直接給人掀開了，對著他也沒個好臉色的，怒道
“你也是，呸，這地是你選的，你拿不拿我當哥了？後面再和你算賬，別攔我，小心我連你一起抽”
說這，人又氣勢洶洶上去了
“哎，你快把他攔下來啊”虞春麗有些急了，“這有什麽好鬧的？鬧一次得了，兩次三次，本來咱就是剛過來的，這多不好看啊”
“行了，你也別瞎操心這麽多，他又不是小孩子，管他的了”虞聽堯依舊是淡定模樣，按住虞春麗，道
“大不了就是打一架，對了，他應該不至於還是以前那麽虛吧？不然輸了還是有些丟人的”
他說的是高中那會兒，雖然姚淳力是出了名的街溜子，四處在外打架的，但是在他們這些專門練過的人手裏，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
揍起來不要太簡單了
“……應該，不至於吧？”說到這個，虞春麗就更擔心了
贏了煩人，但是輸了真的很丟人啊
不過這就是白擔心了，姚淳力在普通人裏戰鬥力還是很高的，光是個頭，他高高壯壯身上還有結實的肌肉，而鐘策就矮了半個頭，白白凈凈輕輕瘦瘦戴著眼睛，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模樣
他這會兒手上正牽著孩子，還帶著些不耐煩
“你能不能聽話一點？我特意抽時間過來看你，你能不能懂點事？”
“痛，好痛，春春痛”原秀春紅著眼睛，哇一下就大哭了起來，“我要媽媽，我要外公外婆，不要爸爸，春春最討厭爸爸了”
“你討厭誰？誰教你這麽說話的？”鐘策臉色一變，臉色難看地低頭看著她，臉上滿是不耐煩和厭煩，他是真不喜歡這個長得一點都不像他的女兒
長得不好看，性子還木，又偏著外家，真是白養活了
“你再說你不喜歡誰？”他一巴掌拍在人臉上，帶著些怒氣教訓，“再說一遍？說一遍我一巴掌，我看你媽他們就是太慣著你了，才給你養得無法無天，親爸都不認了”
說這他一巴掌又要打過去
好在沒打到，姚淳力把小崽子給拎了起來
要說起來，這會兒打孩子還是很尋常的事情，自家那幾個皮小子姚淳力也沒少拿棍子抽，但是他還真的很少打臉的
被打過臉的都知道這其中帶來的羞辱感
更別說姚淳力還和人不對付了，他把原秀春拎起來放到一邊一放，看著鐘策一拳就上去了，他想打這狗東西很久了，但是一直沒什麽機會
那是搶妻之仇不共戴天，必須狠狠揍一頓
鐘策還沒反應過來，拳頭就到臉上了，他捂臉吃痛，肚子上又來一拳，他那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，好不容易出個全，輕易就被擋了下來，然後又挨了一拳
看著那叫一言難盡，虞春麗有些想閉眼了
畢竟是自己前男友，太慫了丟的也是自己的臉了
不過她第二反應還是蹲到原秀春面前，給她擦著眼淚哄著人，一邊哄人，一邊心情很是覆雜
這小姑娘她見過咧，那次來市裏找鐘策算賬，他們去拍照的時候碰到的小姑娘，當時小姑娘鬧著不拍照說自己醜，她還給人梳了頭發，對人印象還是挺深的
沒想到啊
再想想這小姑娘的名字，虞春麗笑得都有些僵硬了，還有些膈應，當然，不是膈應這小家夥，完全是膈應鐘策那個狗男人了
別和她說什麽巧合，誰家巧合到給自己女兒取前女友的名字啊
靠，雞皮疙瘩都快膈應出來了
“姨姨”原秀春倒是很快就被哄好了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虞春麗被弄臟的衣服，臉紅了紅，聲音小小的，很文靜一個小姑娘
“對不起，你衣服臟了”
“沒事兒，回去換了就好了，你別哭了哦，哭了就不好看了”虞春麗拍拍人的腦袋
“不哭也不好看”原秀春低著腦袋，又吸了吸鼻子
“怎麽又糾結好不好看了？小孩子都好看，再說了，只有傻子蠢蛋才會糾結於臉，你是嗎？”虞春麗站了起來，鼓勵道
“小孩子要好好學習，以後當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，不要當一個光看臉的膚淺的人。你是想以後長大了別人叫你那個漂亮花瓶，還是那個老師、研究員、超厲害的小妞？”
“那，那還是後面的好”原秀春吸了吸鼻子，倒是沒哭了，也想起自己親爸了，再一看，人都倒在地上了，她有些害怕
“爸，爸爸他”
“沒事，他們以前認識，吵著玩呢，你是不是要找媽媽啊？你知道媽媽在哪裏嗎？我們送你過去”虞春麗嘆氣，腦殼痛
這情況，把人交給親爸也不對，好像帶過去也不對
“我知道，媽媽在工作，在那邊研究院”原秀春乖乖點頭，人很是秀氣，說話文文靜靜，光聽她說話就知道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了
“行吧，走吧，我們先送這孩子去找她媽”虞春麗揉了揉腦袋，牽著孩子轉身，順便，拉上了虞聽寒
“NO”虞聽寒臉都快皺起來了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，搖著腦袋，果斷拒絕，“這麽尷尬的事你自己去就好了”
虞春麗假笑一下，然後不顧她的拒絕，使勁拉著人就往前面走了
就很無語
虞聽寒完全不想摻合這種事，光是聽聽都已經摳腳了，但是小崽子明顯很喜歡湊這種熱鬧的，魚魚瞅著他們要走了，那吧嗒吧嗒就跟著跑了過來，然後抓著旁邊原秀春的手，很是好奇地看著她，奶聲奶氣的
“我好像見過你”
“你當然見過她，就是之前拍照的時候那個哭的小姐姐，和你姑姑一個名字的”虞聽寒在一邊澆油
“哇哦”魚魚點了點小腦袋
不，也不能說小了，雖然比原秀春還要小上兩歲，但是人看著還要再大上一些，她晃了晃小腦袋，想到具體的場景，然後奶聲奶氣感嘆
“那這個姐姐好喜歡哭啊，我奶說了，小孩子要少哭，哭多了長大了命不好，容易哭”
“……你奶可真會胡謅”虞聽寒嘴角一抽
明顯是老太太聽著哭鬧聲煩，非要扯這些
“真的嗎？”但是小孩子還真的很容易就相信了，原秀春吸了吸鼻子，完全相信了這個話，擦了擦眼睛，道
“那我以後不哭了，我憋著”
“就是，不能哭，哭又沒用”魚魚雄赳赳拍了拍胸口，底氣滿滿地道，“越哭只會越被欺負，哭沒用，要反擊”
“怎麽反擊啊”原秀春吸吸鼻子，開始說著小煩惱，“我不喜歡爸爸，也不喜歡姑姑他們，他們不喜歡我只會罵我，我不想去，但是媽媽說我得去”
“那你和你媽媽說啊，你也可以哭，他們一來你就哭，多哭他們就不讓你去了”魚魚信心滿滿開始出起了主意
“……但是你剛才說不能哭”原秀春迷茫了
“要，要在喜歡自己的人面前哭有用”魚魚頓了一下，立馬就組織好了語言，雄赳赳道，“你爸爸不喜歡，你哭就沒用，你媽媽外公外婆喜歡你，你哭就有用”
“真的？”原秀春有些遲疑，但是在魚魚信誓旦旦的小模樣下，還是點了點頭，選擇了相信她
虞聽寒虞春麗倆對視一眼
你看看你閨女
你看看你外甥女
那是真的不省心的啊
兩人嘖嘖搖頭，帶著兩個人很快就到了這邊研究院附近，距離那邊也不遠，二十來分鐘就到了，這邊看得還有些嚴，外面有高高的圍欄，一個正門一個側門，兩邊都有安保守著，生人勿進
但是好在原秀春看著是沒少來這邊的，一來就被認出了，立馬就有人去裏面通知她媽了。沒幾分鐘，原苑就急匆匆從裏面跑了出來，身上還穿著白大褂，上面站著些汙漬，應該是正在工作被喊出來了
“春春”她都沒註意到其他人，只有自己孩子
聽到安保說人是被陌生人送過來的，可是嚇死她了，現在積極匆匆看到人才松了口氣，把人抱緊懷裏，再看向來人，楞了一下，有些局促了起來
“是，是你啊，真是太感謝你了”
“不用謝，這孩子是從她爸身邊帶出來的，剛回去就看到鐘策那狗東西在打她，我愛人路見不平就把人走了一頓，想著好像也只有把人帶過來給你了”虞春麗擺了擺手，帶著幾分刻意的不在乎道
“你別生氣就好”
“啊，哦”原苑沒想到是這樣的過程，有一些尷尬，又有幾分詭異，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麽，好一會兒，才道
“那個，我和他已經離婚了，孩子跟我，我不知道他以前”
她想說，又覺得怎麽說都不好，躊躇一會兒，輕輕說道
“對不起”
“這跟你又沒什麽關系，沒必要說這些”虞春麗也楞了一下，有些意外這人的反應，不過要是離婚了嘛，那確實是個好事了
“不過恭喜你脫離苦海了，那玩意兒就不是好東西，你還是少讓他接觸孩子的好，我們碰到那會他可拿巴掌扇孩子呢，這才多多大啊。”
原苑也才反應過來她最開始說的，是孩子爸大孩子，趕緊看向原秀春，果然小家夥臉還是紅的，讓她又心疼又憤怒
“春春，爸爸是不是打你了？”
原秀春點了點腦袋，想要哭，又想著魚魚的話憋了憋眼淚，然後又想到她說的話，幹脆哇一下就大哭了起來
“春春討厭爸爸，討厭爺爺奶奶姑姑，我不想過去嗚嗚媽媽，他們會打我”
原苑臉色變了變，湧起濃濃憤怒，自家孩子自家知道，小家夥從小就是內向乖巧的性格，也不和人吵架和人頂嘴的，更不會說謊
一想到平日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罪，向來好脾氣的她也恨不得當場就和鐘策對峙，但是哄孩子才是當務之急，她壓下怒氣先哄著孩子，哪知道平日乖巧聽話的孩子這會兒很是難哄，哄了好一會兒都沒哄好
“我來吧”
就在這個時候，從後面過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，一把把原秀春拎了起來，往上甩了一下接住，帶著人在院子裏跑了起來，一邊跑著一邊哄人，聲音雄厚
“哎喲，小春哭什麽呢？叔叔帶你坐飛機飛高高好不好？來來來，到叔叔肩膀上，喲，我們小春怎麽這麽高啊……”
沒過多久，春春的哭聲就變成了叫聲
呃，至於是開心的叫聲還是慘叫聲，好歹是沒哭了
原苑看著有些發呆，這人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的，但是他，是在是太高了，跟頭熊一樣的，看起來就很兇，說話也是甕聲甕氣的，站在面前就跟一堵墻似的
她打小膽子就不大，當初被追求後那是躲著人跑
再後面，鐘策就出現了
從面上看，他生得好脾氣好家庭好喜歡看書，和她很有共同話題，兩人很順利就在一起了
現在的話
原苑咬了咬唇，想到前幾個月，她離婚後這人還攔著自己甕聲甕氣告白的模樣，不知道怎麽的，就有些不自在了起來
她下意識後退一步，踩空了一下，也讓她從自己的思緒裏出來了，乍然想起虞春麗他們，立馬不好意思地看了過去，然後看著周邊的空蕩蕩，心裏有些失落了
她還以為，他們可以當朋友呢
**
虞春麗對原苑母女倆是沒什麽意見的，但是做朋友什麽的，那也太尷尬了
尤其是當原苑叫她閨女的時候，虞春麗這雞皮疙瘩那都快要起來了，趁著人不註意就拉著虞聽寒和魚魚趕緊跑了
這湊近了可太奇怪了
一直跑得有些遠了，虞春麗這才停了下來，然後深深呼了口氣，擦擦汗
“這都什麽事啊”
“嘖，讓你早戀吧，還眼瞎”虞聽寒幸災樂禍，嘖嘖稱奇，“你說你看上那個小白臉什麽了？長得是還可以，但是咱家哪個長得不比他好？”
“你懂什麽，那會兒，那會兒”虞春麗想半天也快想不出來是為什麽了，只能搪塞，“那就是青春，誰的青春不傻比？”
“哦，只有你”虞聽寒聳肩，“我們那會兒可都是正常的，眼神也挺正常的，就你，能早戀還跟人跑，這叫什麽？叛逆期？還是咱媽對你太好了，這小時候但凡多扇兩下，你也不會這麽瘋”
這話虞春麗沒法反駁，她那會兒，那說出去確實都不是一般的離經叛道的
“不過說起來，姐夫還是可以了，雖然人嘴上是不靠譜的，結婚前也就是個小混混，但是這些年確實也改了許多了，還是有模有樣，對你對我們都挺好的”虞聽寒還有些感嘆了
誰能想到，這當初誰都不看好的兩個人，這一結婚就是也是十年了，孩子都有四個了
“你們這是站誰這一邊啊，怎麽都替他說話？還記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？”虞春麗嘟囔
她對姚淳力就是意見多多的
“又懶又饞還不上進，整天沒個正經，字不認識兩個，嘴上花花，還不愛幹凈……”她揪著就吐槽了起來
“你要這樣說，你也沒好到哪去，人又犟，脾氣還不好，懶是不懶但是家裏活你幹了多少？不還是姚嬸幹大頭？重活也是姐夫幹吧？大手大腳亂花錢，還容易被忽悠，還沒耐心……”
虞聽寒翻了個白眼，雙手抱在胸前，跟著吐槽了起來
這誰還沒個缺點呢，還不是互相湊合嘛
不過這樣說起來，她咋感覺自家五哥沒啥缺點呢？
嗯，長得好身材好，脾氣好，情緒穩定，會幹活會煮飯會哄人，愛幹凈學歷好會賺錢……
哎呀，果然還是她命好啊，虞聽寒說著說著就喜滋滋了起來
“你要不要再重新組織一下語言”虞春麗扯出假笑，咬牙切齒地看著她，面目有些猙獰了
“……呃”虞聽寒怵了一下下，好吧，好歹是姐姐，她還是得給她一些面子，她
“哎，等等，你快看”她指向虞春麗身後的位置，睜大了眼睛
“別忽悠我，我才不上當，趕緊給我好好說，不然，不然我”虞春麗不信她，幹脆抱起了從頭到尾嗑瓜子湊熱鬧的魚魚，拿她做魚質
“……不是，你真的快看”虞聽寒不理她了，抱過魚魚就偷偷摸摸往前面前進了
虞春麗摸不著頭腦，跟著好好看了一下，好家夥，那不是他們‘走丟’的大外甥嘛，那旁邊
好大一個姑娘啊
大姑娘
下一秒，她也跟著鬼鬼祟祟跟著跑過去看情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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